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소두집(小蠹集) / 卷之八 / 記

자료ID HIKS_OB_F9008-01-202104.0009.0001.TXT.0006
餘力齋記
夫文者。作人之基。傳道之器也。是以逸居無敎。而亞聖有即近於禽獸之戒焉。不通古今。而昌黎有襟裾馬牛之譏焉。則學者當梗着肴梁牢着脚跟。不以有名而勸。不以無名而沮。不以爲利而進。不以無利而止。貫穿濃郁。心廣體胖。大以禮樂刑政之具。小以威儀動作之則。無不燦然備具於一身之體用。則入孝出悌。亦非學文外別伴物事。而子曰入則孝出則悌。行有餘力。則以學文者。何耶。乃知孝悌本也。文藝末也。治其本而外其未者。猶可爲善人也趣其未而遺其本者。是誠何心哉。是故大學之所以治平者。不過孝者事君。悌者事長也云。此皆因小學之成功。以著大學之明法者。而小學之最初下手者。亦不過灑掃應對之節而已。然則孝悌非文藝之本乎。灑掃亦非孝悌之本耶。故其曰孝悌者。爲仁之本歟。其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者。此非夫子餘力學文之意耶。子曰文勝質則史。今去聖人數千載之下。其澆漓之風。錐刀之競撑眉努眼。百恠層生。所謂以文學爲名者。衒能矜名競巧鬪靡。其舌端之孝。筆端之悌。眞可謂能言之鸚鵡。自有十駕。難追之氣熖。則傳所謂厭然掩其不善者。卽曾門待人之厚意歟。抑亦今之時。且加遠而然歟。今松沙之南。松山之里。庾生卽茂松人也。故判書某之裔孫也以文學傳世。從余遊者久矣。雅飾豈弟之儀。容趣向之道。依然有得於乃祖醴泉之源。其定省之節。惋愉之容。家人已無間然。鄕黨爲之稱誦焉。則抑隣里亦有觀感者乎否。居之近地有墓室。亦霜露悽愴之所寓也。故與村秀才尋行數墨於視膳之暇。卽橫渠所謂敎小兒有所取益之義。亦默寓於其間。而此非吾夫子餘力學文之義耶。惟君拓開地步無負。此老夫之懸望。則尤幸矣夫。嗚呼。白首頑喘。不勝風樹之餘憾。忘其拙陋。强拭昏霧。樂爲加之記如此。以榜其所居之屋曰。餘力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