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소두집(小蠹集) / 卷之六 / 雜著

자료ID HIKS_OB_F9008-01-202104.0007.0001.TXT.0017
黑竹笠說
歲甲申七月之望。以朝令衣服一切變改。新令旣嚴不可率。由舊章前王不忘亦難。遽加新製。乃買一竹笠。以黑塗沫之至。上頭一圈不沫而止。以白油紙一幅圓褁之濃淡。其內照見。則略有光鮮之味。而塗之纓用麻布。而裁結之戴立於籬外籠上矣。客有過余者。愕然揖問曰。翁之所戴者。非所謂農者之黃冠乎。曰然。曰黑沫之何也。曰此亦不得不變也。曰此田翁野叟。烟月農畝。蹲蹲舞蹈。國家五百年。昇平氣像。實寓於此者。若是換面改觀。無乃沒商量乎。曰有心哉客之言也。吾之所以沒商量者。客之所以入商量處也。曰然則上頭一圈。留存舊樣何也。曰盡剥之不食一顆。竊有吝來復之微意也。曰以紙白褁之何也曰白仍圈之本色也其期待愛護之一念。恐爲風雨之所飄搖。故珍裹之。若是數重也。曰內則濃淡淺沫。隱若有光鮮之色何也。曰不。曰衣錦尙褧乎。曰不。曰內吝章者乎。日月之薄。蝕指而爲變。而貞明之道。終不可掩也。雨露之乖。常指而爲災。涵養之意。終不可息。則風泉之居。變風之末。其義不亦不湥乎。曰用麻縷何也。曰麻者上古衣服。所由出之本也。亦不忘舊之義也。曰戴將何之。且與之終始乎。曰翁之今年五十有八歲矣。生且幾年矣乎。着此雲遊四方人。孰有非之者乎。且謂之狂生庸何傷乎。客憮然而退。因悉次其問答之語。以爲黑竹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