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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소두집(小蠹集)
  • 卷之六
  • 雜著
  • 喻角髮說

소두집(小蠹集) / 卷之六 / 雜著

자료ID HIKS_OB_F9008-01-202104.0007.0001.TXT.0007
喻角髮說
牛馬畜物也。牛自食。其力而儉。馬之食。奢而食。牛之功者也。乘馬之力。而但知有功。不知所以成其功者。皆出於牛之耕則可乎。乃不究其本。不量其力。而藐視凌加之欲與之爭功者何耶。嗚乎馬乎。没汝不爲報恩之蟨則斯已矣。何故作嚇。視之䲭耶。客有詰之曰。馬之任載之力。戰場之勞。不可謂無功。而何子之多牛而小馬。若是其太甚乎。物各付物而已。無乃近於玩物喪志耶。曰盡物之情。然後可以無物。此所以貴窮理也。客亦知夫馬乎。夫馬豪奢家翫美遊戲之物食之克其氣。浴之滑其體。櫛毛而澤。剪鬃而高羈。金絡月玉。鞍錦韉突。列流星過鳴。則屋尾裂揚揚焉得得焉。其豪華駿發之氣像。下視寒士家赢瘠之牛。以爲如何耶。殘豆不能充其腹。弊箒不能刷其背。夏不能藉藁而泥中曳毛。冬不能塞竇而白雪其頭。毛長沒手。糞積纆髀。擧首索喂。弱轡易斷。夜出籬邊。鄰犬驚吠。老農牽出不能步。其憔悴困倦之形彼。馬之猶欲與之爭功者。雖謂之馬之寬厚自謙之意。不爲過也客笑曰。夫遇不遇命也。安不安分也。分之所在。馬自馬牛自牛而已。何擇焉。曰然。然而若使牛馬移其分。命而易豦之。則馬可聽。牛可從耶。客未及對。更跽而曰。馬固不聽牛。亦不必從也。客曰何謂也。曰牛之入於寒士之牢也。可謂不幸之甚。而無怨愠之色。其固窮之志可見也。驅之旱濕。惟人之聽其夷險之一致可見也。背可服箱而不使載人。其不屈下之高操可見也。器逢腥臭。胾瀝則不食其水。其皎潔之至性可見也。曰馬亦有說耶。曰至於馬則不然。有長鳴不遇之歎。有臨流不渡之驕。有好乘善走之技。有樂飮腐蛇之醜。夫論其功而不論其性可乎。論其性不知其優劣可乎。客曰然。夫食牛之力。而不知牛之功者。豈徒爲馬之罪也耶。余欲答而有忘言之病。容旣去。遂爲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