국역/표점
  • 국역/표점
  • 표점
  • 소두집(小蠹集)
  • 卷之四
  • 與李膺圭書

소두집(小蠹集) / 卷之四 / 書

자료ID HIKS_OB_F9008-01-202104.0005.0001.TXT.0026
與李膺圭書
自承示喩。尋常不忘于中者久矣。所以譏諷警覺之說。投之空山樵牧之社。被之衰頹老朽之物。若是珍重非賢者。求道之弘量。無所不用其極。則何以及此也。然而以古人所謂言當於理。雖婦人孺子有所不棄。或乖理致。雖出於古書。不敢盡信。晦翁亦以爲此論甚當。非世儒淺見所及也。鄙於來諭。反覆屢回。挾自高之氣。急於吹毫之意較多。降和平之心。切於觀理之眼較小。燕書郢語。倒東來西。或有不曉人意處者焉。或有似已曉。而有枉走者焉。有若故爲閃。忽以爲玩戱之態焉。如不侫者。固不足道。而於賢者自洽之道。無乃太踈乎。是以欲爲奉報。則未免於大方家矣。遂欲無言。則又恐後之學者。無所取正故不懼畏屑。敢此条列于下方。

盛敎曰。明德心性之分。從前有云。而近來任高山金重庵。各有做心做性之說云云。請置他說有可易知明白者。中庸序曰。心之虛靈知覺一而已矣。明德章句曰。虛靈不昧。是非心之謂乎。推此以看。則庶可無疑云云。

曰高明非徒不知明德之義而。已又不知虛靈之義也。非徒不知虛靈之義而已。不知心性之所以爲心性之義者也。心性二字之義。若別覷得則。虛靈之義。從可知矣。虛靈之義。分明首破。則明德之義。又何難知耶。先儒曰。性者心之理也。心者性之質又。曰天。理之賦於人者謂之性。合性與氣而爲主宰於一身者謂之心也。又曰。性則心中之理也。心則盛貯性之器也。盖性屬理分。心屬氣分。則理氣之元不相離。亦可見矣。若言虛靈。則玉溪之言曰。心之神明。即所得於天。而虛靈不昧者也。神明寧與虛靈字。相應爲表裏虛。主理言。靈兼氣言。先虛後靈。見心之體。不離於用也。神兼氣言。明主理言。先神後明。見心之用。不離於體也。由此觀之。盖虛屬理邊。靈屬氣邊。此亦見理氣之元不相離。陳北溪亦曰。虛靈通。徹盖理與氣合而有此妙用耳。賢者所引虛靈者。但知屬於氣分。而初不知心字之面貌。作何樣物者也。若單言心。則心是淸濁粹駁。邪正眞妄。變化無常者也。而今以虛靈字專屬氣分。把作心之註脚。而謂明德者。其可乎不可乎。夫入心之本善者。其大腦頭全在性字上。故孟子曰。盡其心。知其性。知其性。知其天。此卽窮理極處。與天合一之竗也。故朱子曰。學至於此。則知性之爲德。無所不該。而天之爲天者。不外是矣。然則孟子盡心知性四字。卽大學明德之事。其用工全在性上矣。世或以孟子盡心註曰。人之神明。所以具衆理應萬事。與大學章句。同其訓心訓明德。無一言不同。則心與明德。固非二物。此固不知一心字之上有盡。下有性字。其用工也。割去百褁皮。打開千鎖鑰。然後方到性善界分。乃欲以尋常一心字當之可乎。且中庸或問曰。聖人之心。淸明純粹者。皆性字上十分恰好之語也。而乃其言之糢糊。穿鑿不能樸破。其大腦頭狂走砂礦。邊綴拾零星碎金。如入場擧子。斷章取義之爲。不亦可笑者耶。性非心則無該載之具心非性。則無光明之體也。愚故曰。明德者。心性之總名也。未知高明復以爲如何。又不歸之於做性云。而作燕書郢語。則又幸矣。

盛敎曰。形而上謂之道。形而下謂之器。高明則曰。形인前謂之道。形인後謂之器云云。

曰把上下字。作前後看。而又爲吐釋。謂之使人易曉。其冗雜儱侗如此。愚見甚是不當。故曰此言雖出於程。朱筆端。吾不信然云矣。乃反拖倒於明德。書中以爲聲討。羅織之欛柄。此無乃好勝之心轉急。看理之眼全空。此所謂倒東來西者也。豈以高明純粹之姿禀。乃爾耶。以上下字作前後看。終始執拗。言必稱先儒說云。尊之所謂先儒者。果我東先儒乎。抑明朱間先儒乎。夫喪欲貪宛欲速朽者。明是夫子之言。而有若曰。此非夫子之言也。盖亦有有爲之言者則尊。所謂前後看之。先儒者恐未知。亦發於有爲而言者歟。不然則自有道器之後。豈有如此懸空之說乎。朱子曰。其性其形。雖不外乎一身。然道器之間。分際甚明。盧玉溪曰。心之爲物。主於身。形而下者也。其體用性情。形而上者也。以至孟子之是氣也配道與義。氣是形而下者也。道義是刑而上者也。繫辭之繼之者。善形而下者也。成之者。性形而上者也。天合當高。地合當厚。高厚器也。而所以高厚道也。陽合當伸。陰合當屈。屈伸器也。所以屈伸道也。以此推之。天下萬事萬物。無形外之道器。此則愚之所謂先儒說者。而不可盡擧也。頃書中所引經傳諸說。都無干涉。而但見其博識廣覽云云。而賢者之所謂不滿一笑者。乃所以反消者也。小學之灑掃應對。是刑而上之道也。此言賢必大笑。而所以灑掃應對。皆主於敬字上。則此皆下學上達。徹上撤下之妙。而亦豈徒取上下之相似者乎。

盛敎曰。道指事物之理。故曰形而上器指事物之體。故曰形而下以爲形而前則是理。而形而後則是器也云。然其實道寓於器。故程子曰。器亦道。道亦哭。元不相離者也云云。

曰賢所謂器。指事物之體。體字此亦賢所謂先儒說者乎體是全體。本體道體事體。體叚之義。而乃被冐置於事物成形之位。此或有失於下。語之糟粕耶。愚請改之曰。器事物之具云則尊意以爲何如。且所引程子曰。哭亦道。道亦器。元不相離。乃倒戈自伐之言也。旣以形前之道。何遽與形後之器有此不離之竗耶。此在於前。彼成於後。其相去不翅千里者。而其親粘無間。乃有此元不相離乎。此不自言其言。反言吾言。何此所謂或已曉而枉走者也。如此汨董。無倫緖者。靡他也。又不識道字之爲。何樣面貌故耳。夫道者。事物中所當然之理。人之所共由者也。性則在我之理具於吾心。而道之所總會也。若早知事物當行之道。具於吾心而爲總會於一性字上。豈有如此胡亂靡定之說乎。高明之以前後看者。抑或誤看於蔡節齋所謂先有理後有氣者。形而上爲道。形而下爲器之語耶。其下有有則俱有道卽哭之謂也。盖不分先後。則理氣不明不合理氣。則判爲二物云云。愚恐高明之所拗執者。恐先後字一轉。爲前後字而然歟。其語意自別。乃於道器之說。可謂顚樸不破者也。向所謂明德心性之說者。心卽形而下之器也。性卽形而上之道也。後所謂湖洛人物之論者。陰陽五行卽非形而下之器乎。健順五常卽非形而上之道耶。其外挾麃淺之氣。無倫脊之語。決非儒者之所可道也。欲語則非曰無辭。而此亦非関於明理講討之事也。故願立於三緘之下也。

至於湖洛理分之說。盛敎曰。巍巖之論。終爲決案。則愚何敢更爲贅說耶。云如愚者所見謏寡年迫就木。果未見巍巖之論。眞所謂未爬之癢也。高明自信自己聰明博識。不度人飢飽。但誇張某爐上佳釀。爲天下第一方文云。然而聞者。未熟其路。未知其味。徒爲病渴者。使之流涎而已。何不使䢖州人往泉州者。且敎他從劒南州問路去耶。此不幾乎。道器說中。沒頭尾先儒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