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옥과향교지(玉果鄕校誌) / 卷之五 / 疏
三政策文
玄黙齋許蘅
王若曰云云
全羅道玉果縣儒生臣許衡謹對伏以臣竊以爲衡人之有錘欲其平於
輕重而因時制宜之義也射者之設的欲其盡乎智力而省括得中之義
也捨其錘而欲平其衡捨其的而欲得其中自古及今無有其理也伏惟
聖朝淸問中三政之獘雖遐土草野之愚夫愚婦莫不聳聽欣賀而至於
矯捄之方若不因時制變又不省括得中則此何異於無錘之衡乎又何
異於無的之射乎臣素以被毳羹藜之累質固無蠡酌之小見又無錐刀
之庸才不敢容喙於 聖政之廣詢而略擧所見而陳之臣之所居邑湖南
列邑之最小生民之獘痼列邑之尤甚而尤甚中最甚者田軍還三獘也
以言乎田賦則甲乙之大凶辛壬之大水後良田蕪而爲薄土下沈而爲
流川則結卜之換美田賦之變易間多有之白地徵稅瘠土重結豈不寃
乎哉雖 朝家頉給之明旨屢降而其中遺漏者許多重者爲輕輕者爲
重結役之不均稅賦之未平由是故也不可不矯捄而矯捄之方在於改
量之如何也以言乎軍籍則饒漢皆間丁番氓無饒漢饒實之民納賂而
圖免避番而冒托則許多番役歸於何處乎哀此貧賤無依之民年雖老
而未得頉豈有白首簽丁者乎不止於此一身兩役猶是法外而又況白
骨徵布黃口充丁尤爲可憐矣多産男子一無空間古語所謂不重生男
者又合番民家之情狀也賣身雇奴而猶不暇給作力於傭賃而難免徵
督一生困苦呼天而訴寃此何景色乎必也軍案中元額外添之又添倍
之又倍如是素亂則矯捄之方略在於査丁之如何也以言乎還穀則大
抵還穀之磨鍊本計戶數之多小定其石數則邑大者戶多而還亦多邑
小者戶小而還亦小不易之大法也常定之例規也本縣之戶數不滿一
千七百戶而還穀之石數四萬餘石也以大邑而有此四萬餘石之還穀
民猶不堪支當而況本縣之小戶安敢當四萬餘石之還穀乎若一切計
戶分給則一戶所受將近二十有四五石也雖或半留半分一戶亦至十
有三四石也哀此僅僅幷農之民春夏十生九死擔當所重之結役不避
署雨終歲勤動及其西成之後其田所出之穀一半納於沓主一半所受
還穀尙未畢納糧道幷絶艱辛之狀不言可想而國穀未納之罪安敢免
乎又重之而還耗之作錢徵於民間者或至四五兩或至十餘兩雖曰耗
還其實白當也如此至寃何處控訴乎然而三政之大獘還穀之獘也臣
以一介書生安敢容易而擅議哉矯捄之方在於 廟堂裁處之如何也
竊謂田軍還三者國之大政而三者廢其一固不可以爲國亦不可以爲
政矣何者無田賦則無以贍國用無軍籍則無以爲禦侮無還穀則無以
補軍政若欲建萬古之長策捨此三政而於何求之耶謹按禹貢六府土
與穀參於五六則土與穀方今田與賦之謂也箕範八政食與師在於首末
則食與師挽近賦與軍之謂也三代之井田省助之大義而八井之地五
夫養一卒則田與軍何莫非聖人之所愼也千乘之賦地車數之所出而
一車之卒七十有二人則賦與軍亦莫非人君之大政也 聖朝立法之
初咸則於古聖參考於經傅遺風餘韻猶有存於改量之時而改量之年
古己亥年也至今爲二百四十餘年則古法之廢壞釐正可也而蠲蕩不
可也至若三營上番之規豈不美且善哉道路遐遠有往來之廣廣軍丁
鍊習有生熟之懸殊則不熟之軍生頉易矣已習之軍無事必矣不啻如
此上番數月或有害耕失農者或有生往死還者則弛其番受其布豈非
便宜之方而時措之義乎善旣著於上番之軍則沿革得失不必詳言而
自在其中矣還穀之法蓄貯之大道豊凶之美制也豊年則斂之凶年則
散之恤其飢寒救其疾苦者我 國家理財之方而雖古昔聖王之制亦
不過此也雖一斗米一石租取其耗補其用者實是經國之盛規而莫非
漢常平隋義倉之遺法則古制之援引豈有別般底意耶蓋田軍還三政
詳考設施之初豈不盡善也盡美也哉世殊古今行有久遠不能無獘者
必然之理也不得不矯捄而實是大事不可疏忽則豈非聖人憂勤惕勵
之時哉田賦不得不改量而其一以人才不得爲難其二以財力未辦爲
憂而其實有可合之道一國之人不減於古昔則人才借於異代乎雖不
逮於古人而其中有大才焉有小才焉以其大小各稱其任則必有可當
之人矣一國之地非損於往古生穀之土非不爲盡懇則其財歸乎何處
耶可謂寒心處也不得已而言之則邑皆有餘結亦皆有火粟以其兩稅
補其所用則必有經費之財矣軍籍不得不査丁而冒稱之幼學投托之
間丁盡是稍饒者也或納賂而禊防或避番而離鄕不知分義全昧紀綱
以冒稱投託爲上計如此輩若不塡充則世豈有當番之民乎尺籍之虛
實法綱之紊亂全田於此故也混淆非他以此而混淆一幷括簽則豈有
紊亂之端乎以聖人體天地生物之心含容寬恕以別般區畫則軍政之獘無
時得息査丁無日矣有明於此而這間善處當番者當之不當番者不
當之則各邑之軍丁斯可以査丁矣還穀之獘倉庫之空虛倉簿之空文
無邑無之無府不然欲㧾其都數則名雖幾萬幾千石而其實不充也耗
何自而生乎錢何從而作乎殘民之白當已爲極矣而且欲分徵於民間
則居民之難保尙何可說哉雖然亦不可輕易蠲蕩也備凶歲莫切於還
穀補軍用莫緊於還穀若無還穀則國亦不足用矣民亦難蒙澤矣以臣
至陋至愚之所見已往空虛無實之還穀幸勿擧論歸於除減條從其見
存者各項所用商量磨鍊而不足太甚則各邑計其戶數每戶幾石式作
爲新還而多之不可小之不可從中區別以降 仁明之政敎則功豈在
於漢唐之下也哉臣猥以草澤斗筲之淺見百拜仰瀆伏惟 聖明裁察
焉臣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