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효당문집(曉堂文集) / 卷之十一 / 祭文

자료ID HIKS_OB_F9008-01-201902.0012.0006.TXT.0001
祭栗溪先生文
嗚呼自古英豪俊偉不常有之士。方其年少負氣。無不睥睨一世。期功名於指顧之中。迺能一朝奮悟。回車改撤。而卒歸于正者。在宋惟橫渠張子。吾邦惟松堂朴公。是非明足以察天下之幾。而勇足以決之者。莫能與於此矣。而先生能之千載之下。殆將與二子同。盖其穎銳通敏之才。雋邁發越之氣。慷慨篤實之志。固將綜理庶物。固將建立事功。固將樹風節於板蕩之會。非若拘儒曲士。區區治章句獵文辭。以爲名者比是以其少也。謂科第可俯拾。靑紫可立取。萬里封候亦不難。追古人而竝轡。及其一念幡然。旋乾轉坤。束身於法度之門。覃心於性理之原。剝皮祛膚。探賾鉤玄。皓首矻矻。發揮師傳。學之所造日益深。德之所就日益厚。而英華壯銳之氣。變爲和平純粹之質。所以晩歲人益嚮慕之。至於遠者來近者悅。盖雖洪流稽天禽獸逼人之時。而先生儼然在乎。則斯文之寄托有地。先輩之典型不墜。後生之考德問業者。且四方爭歸之矣。是其功澤之及人。夫豈一時取靑紫位通顯者所可希哉。奈之何天降喪斯文。而先生遽至斯也。古之哭其師者。有以事主不盡年爲恨。而若文鈺之事先生。蚤自成童迄于今。殆四十年。亦不可謂不久矣。小耽淨華。中迫世故。辜負恩敎。自貽伊咎。獨念先生之愛之也不苟。憂其小技之沈溺。則諭以遠者大者。慮其操執之不堅。則勉以至死不捨。見其偸墮而自沮。則責以至重之負荷。深抑而廣譽之。大否而小可之。武山之室德川之舍。深燈不寐。詔誨丁寧者。果爲誰歟。頭流之下蟾津之涯。風雪提携。結社綢繆者。亦爲誰歟。不能百年。遽中途而捐棄。爲惠未卒。竟何爲哉。嗚呼去春之拜先生。時已彌留矣。而嗣聞少可。則爲之深喜。及自夏秋來。風塵澒洞。往來遂絶。而踰時歷月。始得疑似。畏禍蝟縮。又不能奔走如矢。今玆之來。玉色金聲。永秘千古。嗚呼吾於先生。其終負之至此哉。蛫陳辭而告哀。尙精靈之鑒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