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효당문집(曉堂文集) / 卷之六 / 雜著

자료ID HIKS_OB_F9008-01-201902.0007.0001.TXT.0022
二至說贈金元汝【永善】
有讀千萬言而實不能受用一句者。有誦一兩言而終身行之有裕者。君子之學。顧其得於心何如耳。豈必多乎哉。吾宗之秀。有永善字元汝。少志于學。嘗謁艮齋田公。艮齋取古人至樂莫如讀書。至要莫如敎子之語命之。別字曰二至庵。元汝佩服其言。家貧躬耕養親。其暇則矻矻簡編。誦四子皆熟。有丈夫子三人。皆親授以書。晨夕琅然聲滿一室。其里人爭笑之。元汝不爲沮也。夫天下之物可樂者多矣。顧物在外而求之有得有不得。得且有時而失之。則其不足樂也。樂於耳目。有不樂於心。樂於心。有反之於理而未當。則亦不足樂也。惟讀書究聖賢之言。以明夫理之在我者。則是求未有不得。得則心安理熟。沈涵濃郁。優柔厭飫。而天下之至樂存焉。蓋世之功。不拔之業。積之至久。成之至艱。而多繇其子弟敗之。故曰積金滿籯。不如敎子一經。蓋士能通一經。其用足以周萬事。其澤足以及數世。其爲至要而可守。孰如物之聚散不常。而顧今之人。日夜營焉。逐於勢物。謀取諸人以厚其子孫。語以一經之敎。則誘爲無用。甚矣其不知要也。元汝旣得此二語。且將終身由之不改。固無竢乎余言。余獨謂讀書難。敎子不易。探賾硏微。辨謬審眞。由千載之下。而欲得古人之心於千載之上。非用力深而致思思專。能之乎。故曰難。愚者不能學。慧者不肯受敎。寬之則逸。急之則傷夷。內之纔啓其一。而外之誘奪者。且紛以千岐。非正己而誠勤。動之乎。故曰不易。夫惟知其難與不易也。而後至樂可尋。而至要者存焉矣。元汝訪余峽中。將別。意依依不舍。書此以爲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