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효당문집(曉堂文集) / 卷之六 / 雜著

자료ID HIKS_OB_F9008-01-201902.0007.0001.TXT.0001
大學摭義
大學序則旣二字。何義。
則有因則之意。旣是已然之謂。蓋言其與生俱生也。
則旣字。與蓋自字相照應。猶曰人性與生俱有云耳。非謂四肢百體。次次足然後。四者之性。徐徐來賦也。

朱子訓致知知字曰。知者心之神明。所以妙衆理而宰萬物。胡雲峯解禮智智字。亦以此當之何也。
朱子曰以智知。曰知覺智之事。曰智之用。曰彼謂知覺者。可以見仁之包乎智。未嘗離智而言知覺。今難悉擧。然則以知之妙衆理宰萬物。訓智字。何病之有。況添所以二字。又見其智爲知覺之標本也。
心之知。統惻隱羞惡辭讓是非。而其用周而圓。性之智。對惻隱羞惡辭讓。而自爲是非之情。其用專而方。引彼訓此。如訓仁義禮之例。則爲未穩。農巖別之理心之貞之說。於理亦得之矣。旣不以心之元心之利。訓仁義。則以貞訓智。恐亦未穩。若改貞爲知而曰。心之知別之理。則似無病矣。

氣質之或不能齊。蓋天之所以降生民。不過陰陽五行而已。性卽這箇理。氣質卽這箇氣。皆天之所命也。而理之所賦。何一同而無異。氣之所禀。何參差而不齊。其曲折甚難曉。
理是陰陽五行之本然。所謂太極也。太極之生是氣也。亦秖是一氣。而是氣之流行。有進退消長。分而爲二。是之謂一元之氣。此兩儀之所以立。而亘萬古而循環不窮者也。其轉運之際。或升或降。或直或橫。變幻無常。驗之四時。溫凉寒暑。節度之不差者。元氣也。一日之間。氣候不齊。變幻無常者。游氣之雜也。人物之生。皆游氣之所禀。張子磨中出之喩是也。驗之人身。氣脈之流通於全體者。元氣也。胖舒蹶趨之隨遇而不齊者。游氣也。是氣之所動所應之事。雖不善。而心之本體。固未嘗息也。所禀之氣。雖濁駁。而其理之本然。未嘗變也。

氣質之禀。有萬各異。而曰或不能齊何也。
方說性無不與。而因及於氣質之不齊。故下或字。此主同而說異。語勢寬緩處。一或字自有萬殊之意。

一有一字。莫是些少之意。
一有字。先賢亦以些少之意看。鄙意則朱子文字。言一有處甚多。多是如有之意。不必於此獨異其解。

聰明睿智。專就氣質上言云云。
以所禀之淸粹故。能聰明睿智。就氣質上言何害。故朱子於中庸聰明睿智註曰。生知之質。聰明屬耳目。睿智屬心。

睿與智有異云云。
睿者靈竅通徹底。智者自然知覺底。

睿智之智。禮智之智。同異云云。
睿智之智。心之自然知覺底。能妙衆理而宰萬物。禮智之智。四德之一也。其發只管是非。驟看外面。則宜若不同。而究其實則心性非二岐。體用非兩件事。禮智之智。乃是知覺之體。而偏言則只管是非。全言則能發出四德。涵藏四德。始萬物終萬物。然則兩智字。別無異同。

繼天立極云云。
繼天泛言。則天有其理而無能爲。聖人代而爲之。所謂繼天之所不能者也。以文義言。則繼上文天所命看爲相貼。立極與皇建極同義。標端影直。四方八面都來取則。

司徒典樂。伏羲神農所未設云云。
書契以後。敎民之法。次第漸備。羲農之時。豈無敎法。但設官立學。無所考矣。以見於經者言之。故特以司徒典樂。總括之。

公卿大夫之衆子。獨不入云云。
王制註曰。天子之子。則適庶皆與。諸候以下。則庶子不與者。隆殺之別也。然則公卿大夫元士之衆子。自不得入於歷數之中。而在凡民之列。苟爲俊秀。則何獨不入也。

書數之文。齊氏曰文名物云云。
以節文二字。分屬於上下句。文是文章文質。蓋六藝固非八歲以上者所能行。而其中易知易行者。無非可習。十年之內。豈可只曉名物而不習一事乎。

上文通言。天下之人。皆入小學。而大學則一一數擧何也。
小學則天下之人無不敎。大學則惟爲有天下國家之責者設也。其入有定數。故一一歷數之。文勢不得不然。蓋三代時。無賢愚貴賤。皆入小學。而及其稍長。其不可敎者。歸之於農。士農於此分矣。

其所以爲敎下數句語。是一序中大筋骨處。
看得甚善。孟氏以後失其傳。只是失此也。程子所以接其統。只是接此也。

躬行行也。心得知也。凡言知行。必先知而後行。此云爾者何歟。
以工夫言。則先知而後行也。以成德言。知行一致。無先後之可言。躬行心得。猶言行道而有得於心也。性分以得於心者言。職分以著於事者言。有是性分。方有是職分。

孔子不得君師之位云云。
上文天必命之。道其常也。孔子之不得位。氣數之變也。然孔子雖窮而在下。以言爲敎法。做出許多事來。敎天下萬世。正邵子所謂以萬世爲土者也。是亦天命之也。

支流餘裔。先儒謂木之支水之流。食之餘衣之裔云云。
支流水之旁流而出者也。餘裔衣裾之末也。
合三綱八條而言。綱爲模條爲目。以三綱言。則至善爲模。而明新爲目。以八條言。則平天下爲模。而上七條爲目。
記誦詞章是近小。而就事上說。故對小學言之。異端寂滅是高遠。而就敎法上說。故對大學言之。

百家衆技之流。亦有生民之不可闕者。而曰惑世誣民何也。
百家衆技之流。農是厚生之本。不可一日闕者。若無學校正德之事。而專務厚生。則飽煖逸居。亦禽獸之道也。
表章之。程子於戴記中表出大學之混泯者自爲一書而著明之。

治亂無常【止】云云。
天有陰陽動靜。故時有消長盛衰。如四時之有寒署。一日之有晝夜是也。橫說則氣之運變也。竪說則莫非理之常行也。治日常少。亂日常多。亦由乎天之陰陽。陽數奇而陰數偶。陰常多而陽常少。故人之生也。亦善者常少。惡者常多。

采輯輯何說。補闕補何說之闕略也。
采輯采輯程說也。補闕補程說之闕也。

陳氏云此序當分六節。何以分看。
自蓋自天降生民。至於所由設也爲一節。自三代之隆。至於所能及爲二節。自及周之衰。至於知者鮮矣爲三節。自自是以來。至於壞亂極矣爲四節。自天運循環。至於與有聞焉爲五節。自顧其爲書。至於小補云爲六節。一節言性與立敎之意。二節言三代之敎。三節言孔門之敎。四節言異端之弊。五節言程子表章之意。末節言自家作章句之意。以是分節矣。

讀法要領。
一篇中千萬語。有歸宿處曰要。有關繫處曰領。孟子說仁義。孔子答克己復禮云云。語孟中有許多說。而特擧二者。以其爲二書之大端故也。
世多以前頭做經文看。然於鄙意則未瑩。讀第一句時。第二句爲前頭。讀一節時。第二節爲前頭。不必做經文看。

大學大人之學也。而程子云初學何也。抑大人之學初學云歟。
似然而語欠曲折。統說學之初終。則是大人之學也。言進學次第。則必由是而入。故曰初學入德之門。然不可專以年長者看。是有大人之責者。

大學闕立志一著云云。
不曰知止而後有定乎。定其志有定向。謂不言立志可乎。且志不可以徒立。致知所以立志也。
道字。先儒姑以方法言之。然階徑之說。恐較緊。
明德以氣看者。昧却大本矣。以性看者是矣。而猶倚一偏。以心看者得矣。而心有眞妄邪正。明德則眞而無妄。正而不邪。槪謂之心可乎。惟得於天之本心。統性情之體用者。是明德也。
明德本心之異名。
以或者言心言理爲舛錯。則抑以明德謂非心非理而別爲一物者歟。若是則卽是舛錯之尤者。朱子所謂光明正大。皆指其得於天者。得於天者甚箇。卽傳所謂天之明命在乎人者耳。明命之總會底是心。燦條底是理。舍心與理而別討箇明德。吾未之聞也。神明之體段。本自光明。何待推極。體用之妙。自是一物。何合之有。此皆不得於辭者也。得其氣之正且通。故其心爲最靈而萬理咸備。此固明德之正釋也。然氣卽其地盤。理卽其本體。其必明德所主者。在理而不在氣。譬之於飯。鍮器盛玉食。而飯之爲名。乃指玉食。非和鍮器統謂之飯也。

止至善。只是明新之極處。別無專管底事。而與明新。竝列爲三網何也。抑以學者雖欲明德新民。而不知止於至善之地。則安於小成。狃於近利。不能成己成物。苟求明新之止於至善。則亦非自然而然。更有一層地頭。必大加用力然後。可以得止。此自做一項工夫。然則止至善。乃明新之標端也。
說得是。

三在字。似非尋常無筋骨字。而章句與或問。都無明釋何也。抑章句當因又當皆當。三當字。是在字之解歟。
經指示其所在。皆是吾所當爲之地。章句是勉人之意。
虛靈底是理。虛靈處是氣。【是八字打開要法。】
未發而炯然不昧者。虛靈之體存乎中也。已發而燦然有條者。虛靈之用著乎外也。【或以虛靈分體用看。故及之。言虛靈各兼體用也。】
寂未嘗不靈。感未嘗不虛。具者應之隱。應者具之著。【玉溪曰惟虛故具衆理。惟靈故應萬事。】
虛言其無形。靈言其實事。不昧乃申言其德也。
雖至惡之人。見孺子入井。則必惕然救之。是乃大體之不息者也。
因其所發而遂明之。蓋一端發時。全體盡發。雖全體盡發。豈有才發便復之理乎。介然之㖽。霎時之明。必須下接續光明之功。方可復初。
氣稟拘之有生之初。人欲蔽之已生之後也。人欲之蔽。有以其氣稟拘之也。

朱子曰纔知止。相因而見。又曰安而能慮。是難進處。非顔子不能之。二說相牴捂。
定靜安。其間別無層節。慮則又臨事硏幾審處方得。却是如一層說。【有以理言。能以心言。】

欲明明德上。必着古之二字何也。
此有兩項意。一言古以歎今之不然也。一言古之實有此人以實之。如孟子言必稱堯舜之意也。

致知在格物。與上文例不同何也。
致知格物。只是一事。故特言在字。然吾意在先字。亦可互看。下傳文所謂某在某在字。卽此在字也。下文物格而后知至。後字。卽此先字義也。

欲其極處無不到。到於何處。
物理自到極處。此處頗精微。固所難言。姑以文勢看之。意誠意自誠也。心正心自正也。脩齊治平皆然。物格之爲物理之自到。無疑矣。蓋理自有用。至妙至神。苟能窮之。則理自至乎其極也

朱子初作一於善。而又改作自慊何也。
蓋誠意者。己過格致關頭。心體已明。所發豈有不善哉。故以自慊改之。自慊對自欺而言。一分不自慊。便是自欺。

修身以上。【止】新民之事也。不曰身修家齊。而曰修身齊家何也。
修身以下四句。釋欲明明德一節。故依本節文字。而曰修身曰齊家。物格以下四句。釋物格而后一節。故依本節文字。而曰物格曰知至。其排作合說者。以順逆一致故也。
朱子曰格物是零細說。致知是全體說。格致只是一事。零細說則俱零細。全體說則俱全體。必分別言之何也。就一事上言。則一分物格。知亦一分至。十分物格。知亦十分至。此是纔明彼卽曉此。只是一事。而統言萬物。則物有萬殊。各具其理。是零細知是吾一身之主。以吾一身之知。窮得萬物之理。是全體說。

此兩節結上文兩節。蓋只此下節之結已足矣。上節雖無之。恐非闕也。且此兩節。統結上兩節耶。上節結上文上一節。下一節結上文下一節耶。上節則正結。下節則反結。亦何也。
格致誠正。所以修身也。齊治平。亦自修身而推之。然則條目雖多。本領在修身上。特書一節不其然乎。兩節所結。各有攸當。上文上一節。明明德爲八條之總領。而逆推之。此以修身爲八條之總括。而順結之。上文下一節。言八條之功效。而順推之。此以本末厚薄反結之。然則各自分結看明矣。蓋此書以傳附經。章章相照。節節相應。不可以混淪儱侗看也。反結於正結爲尤切。此聖人所以致意處。上節之正結。如傳文修身在正其心之類也。下節二句之反結。如傳文身不修。不可以齊其家。其家不可敎而能敎人者。無之也。

克明德克字。朱子云雖訓能。比能字有力云云。
克非能無以訓。但能與克。文義一般。而聲響頓異。若只作能明德。吾意便都弱了。故克字比能有力。且克字有勝底意。凡勝任者能也。不勝任者不能也。
明德大是難事。故不曰能而曰克。
日用之間。自有本心發見者。就他發驗。得明命之赫然在我矣。顧諟天命。此節云明命者。言工夫而及明德之所由來。乃明德之註脚。
此三節。自有淺深。康誥言德之當明。太甲言明之之工。帝典言全體之極大也。
皆自明自字。陶菴曰明德明己之德也。新民新民之德也。此自字對民字而看。此傳者之本意。而在學者分上。看得爲仁由己由人乎哉之意。則親切甚善。

苟日新苟字。朱子言是爲學入頭處。苟字景象如何。
一有覺悟。全體洞然。如行路之人。昏然而去。觸於一處。忽然驚覺。則眼見天地日月。精神灑然也。

旣曰苟日新日日新。則接續之意已足矣。而又如日日新何也。

重言複言。以示丁寧反覆之意。此是聖人爲人苦心處。
名其器名字。先儒論說不一。韓南塘曰銘之爲言。名言之謂也。名言是器。以自警云爾。若作銘字。則以銘訓銘。似非訓誥之體。愚意塘說似是。
明德新民。只是一串事。盤銘言自新也。康誥言新民也。文王詩言自新新民之極。此血脈貫通處。

玄鳥引民之所止。而明物之所當止。綿蠻引物之所止。而明人當知所當止何也。
物各物字。非必人物對擧的字。汎言天下之物也。且引詩之意。在一止字。不在民字。言邦畿民所止。以明至善物所止也。下一節言人當知止。而先言鳥之知止者。以明鳥亦然。況以人之意。皆勉人者也。

於君臣則次第言。於父子則先言子何也。
先儒有曰。凡人皆先爲子而後爲父也。然吾意以爲不然。以道理言。則孝重於慈故也。

君臣不言禮與忠。而言仁敬何也。
專論君使臣。則莫切於禮。泛言爲君。則莫切於仁。仁之所施者廣。禮亦在仁之裏面。敬字裏面。已包忠在。忠是盡己之謂。敬則兼陳善閉邪底事。孟子所謂莫如我敬王是也。
精微之蘊云云。如孝則一也。而孝之道。有許多般。必須極其蘊微。乃何成也。

第一節言物各有當止之處也。第二節承上文言人之所當止也。第三節承上文的指止之所在也。此知止而能得也。止至善之釋。至此已盡矣。第四節言明明德之止於至善之極。而末句發新民之止於至善之端也。第五節言新民之得止於至善之極也。
大槪得之。

本末章或曰。使無訟爲本。聽訟爲末云云。
或說然矣。而使無訟一句內。已該本末。使之者本也。無訟末也。使民畏服。其德已明故也。無情者不得盡辭。民之自新。於此可見本末之序也。

因其己知之理而益窮云云。不幾致知在格物前耶。
己知之知。乃莫不有知之知也。知元自有故。才要理會。這些知便萌露。心本無知。則只是枯木死灰。焉能格箇物。但其知有所不盡。故因其端而推致其極耳。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眞積力久。則一旦豁然貫通天下之理。乃積久之效也。

纔能格致。而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則誠意以下。不待用力而至歟。
全體大用無不明。專就知上言也。此明字與明明德之明字。兼知行者不同。泛言則知行一致。言工夫次第則先知而後行。於知須用十分工夫。於行須用十分工夫。方是。若謂知旣盡而不力於行。則所知又非己有。

誠意之意。兼善惡云云。
泛言意則是緣情計較底。固有善有惡。而誠其意云則此是好善惡惡也。恐專做善邊看。
泛言善惡。則有善而後有惡。以工夫言。則必先去其惡而後有以好善。如治水先止其濁。淸便自在。磨鏡先去其垢。則明便自如。勉人之意切矣。【先言惡惡臭故及之。】
愼獨與下文獨處。陳氏分屬心身。愚意未瑩。身心之所指。各有不同。而兩獨字。皆兼二者。

皆務決去而求必得之。分屬惡惡好善耶。
退溪說。槪如來喩。然恐非章句本旨。皆字通內外而包惡惡好善之意。如好善一二分不好之心。拒之於內。則務去其不好者。而求必得十分好底。惡惡一二分未惡之心。挽之於內。則亦務去惡。而求必得十分惡底。愚嘗得於師門者。蓋如此。

陰惡陽善。比陰善陽惡。何者較勝云云。
陰善陽惡。比於陰惡陽善。可謂稍勝而隨物移遷。漸流於惡。則相去恐不甚相遠。此蓋由見理之不明。立志之不篤。用力之不實也。
心廣體胖卽自慊也。是意誠之驗也。且心廣乃心正也。體胖乃身修也。於此可見誠意之爲正心修身之要。而又起下章之意。

誠意章上不屬致知。下不屬正心何也。
致知是知。誠意是行。自正心至平天下。其知皆由於致知。其行皆由於誠意。若以致知屬於誠意。則致知似若專爲誠意而設。屬於正心。則誠意亦若專爲正心而設。故誠意自爲一章。此傳者之深意也。

正者心也。使之正者心也。然則以心正心云云。
心非有二。但已發處。以本體之權度。審察其所發。以正其差失耳。
有所二字。何字爲病。【艾翁曰有字非病。所字爲病。亦有所據。而朱子說。終若易曉。】

有所二字皆病也。此有明證。朱子曰須看有所二字。有所憂患。憂患是合當有。若因此一事而留在胸中。便是有。有所忿懥。因人之有罪而撻之。才撻了其心便平。是不有。若此心常又不平。便是有。恐懼好惡亦然。
四有所。言用之偏繫也。三不在。言體之不立也。偏繫之病有三。未應先有。已應留在。正應偏重。皆用之所以不得其正也。體之所以不立。只是此心不自作主宰故章。句言敬以直之。敬便是此心自作主宰。心不主宰而隨物而動必有有所之病於物旣有所。則於己必不在。有所不在。只是一病。
只是一病。而必兩言之。以其有體用之分也。

或不能不失其正。或字似是語勢寬緩處。
以上文不能無觀之。則語寬緩者似矣。而透了二關。君子焉有每動必失者乎。故或之矣。

欲動情勝云云。
此欲字。所謂感於物而動。性之欲也。已過格致誠意者。豈有私欲之動哉。病在情勝勝字。欲動以感物者而言。勝以應物者而言。非所感者不正。而應之或過。則失其正矣。

正心章言用而不言體。
此章言心之病。而多失於用。故不言體。然心不在一節。乃體上病痛。
大學三八。皆離敬不得。而獨於正修章句。表言敬者。蓋以正修工夫。尤極關重。若轉一步去。則便是治人頭界云。
誠意章言工夫。而正心修身兩章不言工夫。蓋兩章因上章工夫而言。故只說病痛。然章句不能察必察密察不如察。四察字。是工夫也。

修身章泛言人字云云。
誠正之君子。豈有是哉。惟衆人有病。故下人字。而凡衆人恒病。君子必察焉。故言之於此。使君子省察於應接之際。蓋君子道益進而戒益深。德愈崇而謹愈至。不以衆人之恒病而少忽之也。
身與心一。是自家物事。初不相離也。家與身。則畢竟是二物。故特下兩其字以別佳之。

敖惰豈謂當然之則云云。
因其可敖而敖之。亦非當然之則乎。或問以孔子取瑟而歌。孟子隱几而臥。言之矣。

齊家治國兩章起結語。與他章別異何也。
修身以上。皆自修之事。是一事而次第相因。至於齊家以下。則新民之事。人己相對立。自有等級。故別爲致意。又照應經一章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之意。經文致意處。傳亦致意。

孝弟慈。是修身之實事。而不言上章。必言之於此云云。
孝弟慈。雖是修身之實事。而行之之地。乃人己對立處。故於齊治始言之。且修身章。雖不露出此三字。然三字之意則自在焉。曰親愛曰畏敬曰莫知其子惡。其三字地頭。

上言孝子弟慈。而於此單擧慈云云。
孝弟慈。是道理之重者。然能保守而不失者鮮矣。惟慈則不假强爲。罕有失者。此因其易曉者以示訓。且治國之事。使衆爲多。故特言慈。兩義相須乃備。

猗竹夭桃。何關於大學云云。
綠竹夭桃。只是起下句之辭。興也。必引之者。使讀者咏嘆之間。有所興起也。節南山文體亦興也。其意則比師尹之勢位崇高也。
旣結而又結之。意味自然深長。皆取好喚惺人處。

絜矩二字。或以爲絜而矩之。或以爲絜之以矩云云。
大抵絜矩二字。章句之意。已含兩義。曰因其所同。推而度物。其所同何也。心也卽矩也。以人己之所同者。推之此。絜之以矩之意也。推以度物者。絜之謂也。上下四方均齊方正者。矩之意也。見於他書者。亦多此類。未敢質言其何者爲定論。然絜矩是行恕之異名。絜之以矩。恐是傳文正義。
以齊家言。則善積而後成。以家齊而國治言。則如影之隨表。響之隨鼓。其機之速如此。蓋成於己者難。而感於人易。感應之妙。其神矣乎。

不曰興慈。而曰不倍何也。
老老長長。皆吾老吾長也而已。旣生存則孤非吾孤也。乃民之孤也。不得不與上文變例。慈己之幼易。恤人之孤難。他人之孤猶恤。則其仁慈又加一層。且慈者。人無賢愚。鮮有失者。上章所謂未有學養子者。亦爲此也。
民之父母。照應上赤子。
此章好惡。行天下之公也。誠意所以實其好惡之發也。

矩字【止】突立名目云云。
此矩字。非惟自修身上得之。已根於格致誠正。窮物理致吾知。便是知得此矩者也。誠其意正其心。便是立得此矩者也。至於修身。便是守此矩者也。齊家以下。便是行此矩者也。然則雖不言矩字。意實包在。只是一串貫來。但於此標立名目。特以治國平天下所推者廣故也。且全篇之總括。盡於此章。
治國章所藏乎身不恕。一恕字。起下章絜矩二字。
德卽所謂明德。於此特言明德何也。特言明德。以明新民之本於明德。經曰欲明明德於天下者是也。

尙亦有利。若有此等人。便當有利。而謂之尙何也。
從善如登。從惡如崩。雖善人。一念之差。便能敗善而從惡。不可若是其幾也。故聖賢於爲善邊事。不敢斷言。觀於中庸序庶幾也可見。

拂人之性。性字云云。
大學一部。段段所言。皆是復性之事。不可以不言性字爲疑也。眞所謂數車無車者也。此性字非有意而言也。只是語勢翻覆處。自然露出來。

忠信之釋。朱子謂明道說尙晦。而於此用之何也。
泛言忠信字義。則伊川說爲正釋。就交際上說。則明道說爲緊。故於此章。用明道說。

長國家長字。

退溪曰古書有長國家三字。而其正以長益解之。蓋長益云。則似貼下句。然未敢質言。

他章略言之。而此章特詳且盡云云。
明德新民不止於至善。則不足以語明新。故旣備言止至善之理。而又引二詩。分言明新之止至善。而咏嘆淫泆之。使讀者有所興感者矣。以此章言之。則修齊治平。只是一道。然至國與天下。則用人用財。自有許多件事。易至差失。故不可不致詳。
終篇結之以義利二者。此最一篇中大關頭。三綱八條能得與否。其機如此。此孔門傳受之旨詖。不可以泛看。故朱子曰義利之辨。乃儒者第一義。又引張子敬夫之言。表章於或問。當密察而深省之。

傳文皆有結語。而獨於平天下無之何也。
治平雖分爲兩章。其實只是一事。治國章結語。卽是平天下章結語。
言中庸之明善誠身以明結之。亦可見大學中庸之相爲表裏。